“為什麼...?”江澄緊緊的裝著藍曦臣的衣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那般,他低聲呢喃著,顫抖的唇,不停的詢問著。
他不懂。如黑洞般空虛的問號,盤踞他整個腦內的思緒,並吞噬著藍曦臣的存在。
“因為我喜歡你。”
而藍曦臣則像是宇宙間巨型的光束粒子,哪怕最後會落得被吞噬的結果,也想要奮不顧身的衝破黑洞的牢籠,拉出超越一切時間的本質。
“你就...因為這樣?”
“就因為這樣。”藍曦臣再度收攏了自己的雙臂,他的心又再次為江澄心疼了起來,江澄每一個的問句,就是屬於精神病患特有的那種自我懷疑,而這些原本都是正常人少有,或者根本不會有的情緒排解。
怎麼偏偏對於『愛』這個字,這個原本能讓大腦產生幸福感的情緒,特別脆弱敏感,甚至是害怕呢...。
“阿澄,你要我說多少次,我都願意說的。”藍曦臣再次說話時,他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撫著江澄的背,一下一下的溫柔的安撫,在這一刻他才覺得,原來戀愛是可以讓自己傾盡所有的一切,去擁抱對方的存在。
“你不用急著現在就了解我對你的『喜歡』,我會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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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坐在辦公椅上。
他的思緒混亂,全然已經忘記藍曦臣是怎麼離開自己的辦公室的,只記得在他離開前,他們又吻了一陣。
腦袋轉了半天,依舊沒個結論後,他無意識的放空自己,並抬手輕撫了自己的唇,上面還殘留著藍曦臣留下來的觸感。
隨後他搖了搖頭,試圖把自己上一刻奇怪的感覺自心裏移除,他還是不知道自己對藍曦臣是什麼感覺。
只是覺得很奇妙,也很詭異。
真的無法理解。
明明前陣子才因為他,搞得全身心靈無一處苦不堪言,甚至還曾拿了利器,試圖畫在自己的皮膚上,感受流血所帶來的痛感,才會讓心裡的傷好那麼一點點的感覺,全因為藍曦臣現在極近距離的面對面擁抱和幾句話,消失殆盡。
他抿起嘴唇,雙眼無神地望向天花板,有些漸層的彩色光線,透過玻璃反射成絢爛奪目的顏色。
江澄盯著那段被折射出來的七彩光譜,開始在心中自動化的算起那些折射的角度和玻璃的係數,並得出了一個不怎樣的結論。
還能怎麼樣,單純的反射定律罷了。
他跟藍曦臣,有所謂的反射定律???
他自嘲式的冷哼了一聲,暗自在心裡罵了一聲無聊透頂,怎麼什麼都可以想到那個人後,又繼續開始在腦內打起其他物理公式來。
結果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心情各種煩躁,又將手臂上的長袖拉起,看了看自己在上面增添了那麼幾道結疤的血痕後,頓時記起自己前陣子,身體那些醜陋不堪的模樣。
噁,真是噁心。
暗自嘖了一聲後,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平常根本不會用到的手機號碼,他現在想去一個地方。
電話那一頭很快就接通了,不過那人還未開口,江澄就先開口喂了一聲。
“江兄,你怎麼突然又打給我?”電話的另一頭響起,帶上那麼點無奈、不情願的聲線,好像在忙什麼東西都樣子,感覺接電話的人,此刻貌似不怎麼方便。
一聽到那個“又”字讓江澄有些不爽,他平常也沒什麼在打電話打擾他的,怎麼這人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
“晚上的時間,空出來給我。”江澄有些強硬的說道,他想解決掉他手上的傷疤。
“欸...我大哥今天要回來,你就行行好,饒了我吧,啊?”
江澄嘆了口氣,這才稍微軟下聲線說道“...我會帶上藍暄姐的天子笑給你。”
電話另一頭的人聽完後,立刻一改剛剛不情願的態度,陪笑似的說道“欸好好好,我好久沒喝藍暄姐的天子笑了,那我們約哪啊?”
“先約老地方。”
“噢,可是我人不在學校欸。”
“那你在哪?”江澄忍不住翻了一個不耐煩的白眼。
“你要開車來接我啊?”另一頭的人,貌似對於江澄要開車來讓他搭順風車,很開心的樣子。
“對。你在哪?”
“那我在博物館旁的古董店。”
“又跑去看那些死人古物東西,無不無聊?”江澄無法理解那人對古董的熱愛,反之那人也不懂江澄對物理學的熱情從何而來一樣,反正他們都有對某種東西癡迷的個性,讓他們雖然喜好不同,在迷戀知識方面,卻蠻類似的。
“什麼,那可有趣了,唉唷,你不懂啦!”那人在電話另一頭,反駁了起來,並接著說道“唉,不是我要說啊江兄,你該不會又要-----”
只是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澄給打斷。
“你別管我,做不做?”自然是指江澄之所以會急著打電話給他的這件事。
要知道江澄平常是很少使用手機打電話的,通常都是別人打電話給他,畢竟江澄覺得比起匆匆忙忙的打電話給別人,還不如慢悠悠地傳訊息或是信件,來的禮貌的多。
“唉唷好啦。那除了魏兄以外,你可別跟其他人說你又單獨來找我了啊,不然我死定了我。”
“廢話,沒那麼白癡,當然不會說。”這下是真的翻了白眼,其實他平常也不是那麼愛跟這人打交道的,不過就是想處理一下自己弄出來的那些傷疤。
偏偏只有這個人會處理。
“魏無線那白癡,我自然也不會說,他現在可忙了,一天到晚跟他『親愛的』學生搞在一起。”回想起上次魏嬰急急忙忙的掛他電話,另一頭貌似還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不知道到底在幹嘛。
“噢,好啦,反正我就提醒下唄。”
“嗯,待會見。”
TBC.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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