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前篇是休憩日&溫泉共浴,都是瑟琴文,收錄在溫泉共浴那本本子裡的後記。
---正文開始---
「藍曦臣…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江澄忍不住碎念了一句。
下午從溫泉回來後,藍曦臣就是這個昏昏暈暈的樣子,甚至在藍曦臣抱著他御劍時,朔月一度往下下移沒辦法好好地飛行。
幸好路程不算遙遠,他們很快的回到了寒室,而藍曦臣也在收完劍的那一刻,往江澄的身上倒去。
一開始江澄還以為是對方剛剛在溫泉裡的熱暈眩狀況還沒好,畢竟他們泡了那麼久,剛剛又那麼不知羞恥的來了一場野戰,自然就會發生這種狀況,不過當藍曦臣整個人倒向他時,才發現對方的體溫,似乎比平常還要高上去多。
「晚吟…對不起,我好像…不單純是受溫泉的熱氣影響而熱暈眩的。」藍曦臣軟綿綿、暈乎乎的語氣在江澄的耳邊響起,讓他一個快速轉身,探了探藍曦臣的額間時,才發現這個人正在發燒。
「你…發熱了?」江澄一臉不可思議,平常藍曦臣的體力他是知道的,怎麼可能會因為泡個溫泉就發燒,藍曦臣可沒這麼嬌弱。
「嗯…興許是連幾日處理公務沒睡好的關係,今日我們去泡浴的靈泉,能帶出體內殘留的病因子,可能…可能就因為這樣,所以我就突然發病了。」藍曦臣虛弱一笑,沉重的一呼一吸,連說話都有些斷續且緩慢,江澄扶著他移動到寒室的床上,而他又見江澄沒開口說話,以為對方生氣了,又再度可憐兮兮的補了一句,「晚吟,對不起。」
費了一番力氣將人扶到床上後,江澄望了一眼滿臉蒼白的藍曦臣,一邊在心裡想著這藍曦臣實在是有夠重,一邊沒好氣的說道「澤蕪君該向自己的身體道歉,江某可受不起。」
「嗯…。」藍曦臣難受的閉上眼,好看的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身體在發熱,而人感覺冷而有些微微的顫抖著。
「你活該。」江澄內心雖然心疼,但嘴上仍舊冷淡地的說道,他先是替藍曦臣將被子好好地蓋在那人的下巴處後,才輕聲的補了一句話。
「好好休息。」
「晚吟…你要走了嗎?」藍曦臣這時才再度睜開眼,看著已經轉過身的江澄說道,他有些不捨,總希望對方能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留下來。
「嗯,我在這裡也不能做什麼,今日得回蓮花塢去處理事情了。」江澄沒有回頭。
「…好吧。」藍曦臣的失落表情全寫在臉上,「那晚吟你…路上小心。」
「嗯。」他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江澄怕他回頭看藍曦臣那個表情,他會走不了的。
不用想都知道藍曦臣有多失望,可是他不行,已經拖了幾天的公務可不能再拖了。
---
藍曦臣做了一個夢。
他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距離上次生病發燒已經記不得是什麼時後的事了,只知道是自己很小的時候,所發生的事。
夢裡的他,好像才兩三歲,那個時候的藍忘機尚未出生,而他在一個夜裡突然發起高熱病,急壞了一眾姑蘇藍氏的長輩們。
『怎麼會這樣…這孩子突然這樣發病。』
『大夫說了什麼嗎?』
『沒有…只說多休息便是了,但怎麼體溫一直降不下來︐這都燒了兩天了……』
『這樣下去…曦臣可怎麼辦呀…?』
兩三歲的藍曦臣努力睜開自己的眼,半瞇著看那些長輩們,各個在他的床
前交頭接耳的討論他的病情,但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坐下來。
坐下來,坐到他身邊,探探他的額頭,問問他的身體如何了。
沒有。
沒有一個人這樣做。
『你們都離開吧,曦臣我看著。』這是叔父藍啟仁的聲音,他遣退了在房間裡的所有人後,來到小曦臣的身邊坐下。
「叔父。」藍曦臣睜開眼,用著有些迷濛的雙眼,輕聲呼喚了藍啟仁一聲。
隨後,便他聽見椅子拖動的聲音,藍啟仁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
「曦臣,你醒了嗎?」
「嗯。」藍曦臣望著藍啟仁看,見叔父一臉擔心緊張的樣子,努力撐起了一個微笑,隨後便難受的閉上了眼。
「感覺怎麼樣了?」
「叔父,我還是…昏昏的。」藍曦臣再度努力睜開眼時,看見藍啟仁的手停滯在空中,並在他的注視下,將手不動聲色的收了回去。
「…唉,多休息。」藍啟仁皺了皺眉,終究沒多說甚麼。
這讓小藍曦臣有點失望,他多想要有人來探探他的額頭,溫柔的摸摸他,替他緩解一下生病發熱時,所帶來的不適感。
又沉默了片刻,直到藍曦臣以為藍啟仁不會再度開口說話時,藍啟仁才再度開口問道「藥,吃了嗎?」
「曦臣吃了。」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藍啟仁這才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藍曦臣這孩子和其他小孩不一樣,從小太過體貼的貼心,總令人心疼。就連生病了,別的孩子都是鬧騰著這藥苦不想吃、不想喝,藍曦臣卻從來不哭不鬧,乖乖地把這苦死人的良藥,一口氣喝完。
畢竟自從藍曦臣懂事了開始,就明白了一件事。
哭鬧,也不會有他想要的結果。
藍曦臣難受的緊皺著小臉,他望向叔父那處看去,他有個願望,「父親…還有母親,晚點…他們會過來看我嗎?」
「這…。」藍啟仁面有難色,「你別想太多,等你好了就可以去見見他們的。」
藍曦臣當時以為自己無望了,生病沒辦法見到父親和母親的,母親被禁足,父親在閉關。
卻想不到在藍啟仁離開後的當天晚上,藍曦臣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有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和有人在說話的聲音。
他聽不清那兩個人的談話聲,腦子被高熱燒的稀里糊塗的雙眼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依稀只記得有一個人身上帶著一股好聞的夜蘭草味道,而另一個,則是帶上淡淡地花香,都是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來自父親和母親。
那兩個人的指尖溫度不一樣,一個有些冰涼,一個溫熱,均是輕柔的撫過他的額頭,並緩慢的撫摸著他滾燙的臉龐,最後溫柔的替他換了一身被高熱汗水浸濕的衣服。
藍曦臣無意識的蹭了蹭那人冰涼的指尖,一絲舒服的薄涼觸感讓他在一片燥熱的迷濛中,露出了滿足微笑,彷彿還聽見來自母親好聽的聲音,說了這麼溫柔的一句話。
『渙兒你要,趕快好起來喔。』
---
江澄趕回蓮花塢後,用著自己最快的速度處理那些連日累積下來的瑣事,他也不是故意丟下藍曦臣不管的,只不過剛好有幾份緊急文件需他過目審閱,不然江主事也不會發信給他。
靜下心一口氣通通處理完畢後,江澄才趕在雲深不知處當天的宵禁前,御劍返回寒室。
他拿著藍氏主母的令牌,進入設有藍氏宗主禁制的寒室,室內一如往常的清冷,時間晚了,只有被風吹著微微晃動的燭火置於桌面上,隱晦不明的閃動著燭光,照印著藍曦臣躺在床上,略顯蒼白的面容。
藍曦臣難得睡在床上的最裏側,雙目緊閉正躺著,細密的汗珠佈滿額前,難受的一呼一吸讓嘴唇顯得有些乾澀,江澄第一次看到這樣病懨懨的他。
江澄拿來床邊冰涼的毛巾,動作極致輕柔小心點點去他額間的汗珠後,聽見這個人似乎因病的關係,陷入夢魘中。
「叔父…母親…父親…。」藍曦臣無意識的低吟著,讓江澄看著心裡一陣難受心疼,他抿了抿唇,接著俯身在藍曦臣的額間落下一個吻。
但那人的夢魘似乎還在進行,並未脫離惡夢,讓江澄想起之前自己一個人生病時,似乎也曾經像他這樣,想起自己的親人,希望他們能在自己的身邊,陪伴自己度過自己生病時,最脆弱的時候。
他突然有一絲愧疚感,好像下午的時候,自己不該放著他不管……。
原本江澄只是想伸手去探一探藍曦臣的體溫,緩緩的伸出也自己略微冰涼的指尖。
手掌輕柔的撫上他額間時,藍曦臣好像終於脫離夢魘了那般,臉容眉眼都舒緩平靜了起來,並無意識的磨蹭著江澄的手。
「晚吟…。」
藍曦臣一個輕聲呼喚,讓江澄嚇的差點以為對方醒了,趕緊有些害羞的收回了手,卻沒想到對方依舊沉溺在睡夢中,而再度撫了上去,只為了對方能夠好受些。
在夢境中的藍曦臣,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那般,沉睡的眉眼漸漸泛起一絲笑意,讓江澄此刻看的既心疼又好笑,忍不住輕笑出聲。    
「藍曦臣,你趕快好起來啦。」
---
隔天早上,江澄是在一片輕吻中給弄醒的。
無數個吻落在他的臉頰上,有些癢癢的感覺,讓江澄閉著眼忍不住從被窩裡伸出手,揮開自己臉上的『臭蒼蠅』。
不過那個始作俑者的反應,似乎比他還快,一把接住了自己揮向他的手腕,接了個正著。
「……。」江澄很不耐煩的睜開了眼,望向半趴在自己身上的藍曦臣看,他還想多睡一會。
昨天處理公務處理了一整天後,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想說用手探探這人的體溫後就抽回,沒想到探了一陣之後,這人的手就從被窩中伸出來,拉住他即將收回的手,壓在原本他剛剛輕撫過的額頭上,雖然是無意識的行為,但力氣還是很大。
江澄是花了好一陣子,還『掙脫』了這個人的箝制的。
「晚吟早安。」藍曦臣笑盈盈地望著江澄極度想睡覺的臉容,並伸出手輕輕地用指尖摩挲起他被熬夜刻的有些深的眼袋,「沒睡飽嗎?」
「哼,拜你所賜,藍宗主。」江澄沒好氣說完甚至還翻了白眼,一個動作極快的伸出手,作勢要揍人的樣子。
正當藍曦臣以為自己要被對方敲頭時,一陣柔軟的觸感從額間上傳來,讓剛才都準備閉眼接受『懲罰』的藍曦臣,此刻驚訝的睜開了眼,「晚吟!?」
「發熱退了?」江澄問的一臉認真。
「嗯,睡了一覺就好了。」藍曦臣甜甜一笑,昨晚那副病懨懨的樣子,不復存在。
江澄瞇起眼仔細盯著藍曦臣看了好一會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退燒就好。」
「謝謝晚吟昨晚特意趕回來,陪在渙的身邊。」藍曦臣說的一臉甜膩,空氣中都是粉色的泡泡,但江澄此刻卻相反。
他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藍曦臣從自己身上推開,並慢條斯理的將人推回床的最裏側。
藍曦臣雖然一臉困惑,但還是乖乖地被推了回去,接著他聽見江澄認真的喊一聲他的名子。  
「藍曦臣。」江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認真異常,似乎還帶了一點點的哀怨和狡黠,「我不需要你的謝謝︒」
「嗯?為什麼?」還是不明白江澄想要做什麼。
就在藍曦臣還在困惑思考的同時……
「晚安!」
江澄說的極快,說完話的同時,將床上的被子全都捲到了自己身上,速度極快的翻過身。
「咦!?」
懷疑個屁。
天冷冷,他還想睡覺啊!
END.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魔道祖師 曦澄
    全站熱搜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一枚小樂兔 的頭像
    一枚小樂兔

    一枚小樂兔,快樂的讓你想嘔吐

    一枚小樂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