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糾結。
-----正文開始-----
江澄甚至在一瞬間覺得,這人平常都在裝瘋賣傻,什麼時後變得那麼知性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聶懷桑嗎?
踏著些許錯愕蹣跚的步伐離開,在離開秘密基地時,江澄只記得自己在停車場打開了他的後車廂後,把一罈藍暄釀的天子笑扔給了聶懷桑後,那人又是一副熟悉傻傻的笑臉。
無語的看了聶壞桑一眼,隨後便被聶壞桑一個熱心的替他打開了車門,把人塞進了車裡,接著歡快的對著江澄揮手說再見。
後來的魏嬰曾這麼說他自負、自傲,全都源自他的恐懼不安與自卑。
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曾經渴望愛與被愛,奮不顧身、飛蛾撲火,到頭來都是一場空,親情是,愛情也曾是。
他掙扎過、失望過。小時候只是希望自己可以被爸媽家人認同、被同儕認同,沒有。
小時候的物質很富有,他們家不窮,有的是錢,想要什麼有什麼。
心靈卻貧窮的很,只因為他是個得不到愛的孩子,所以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接濟魏嬰的時候,曾經憤怒的想去自殺,自傲的以為自己死去就可以減輕這世界對自己的所有敵意,但最後換來的只是在乎他的那些人,傷心的眼淚。
包含魏嬰、包含姐姐。
魏嬰是真心對自己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的時間點居然是在他跟他已經在同一所國中同學再一起到高中,度過了這麼多時間後,才知道的這個真相。
江澄一度覺得自己被所有人背叛,因為連姐姐江厭離,都比他早知道自己的父親江楓眠和自己的母親虞紫鳶就為了這個吵架的原因。
自江澄有記憶以來,他的父母江楓眠和虞紫鳶,幾乎沒有同時在家過,有在家的時間,都在吵架聲中度過的。
曾經江厭離告訴他,在江澄被生下來前,他的父母其實是有一段幸福快樂的日子的,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享受悠閒的午後時光,度過美好的假期,他們的爸媽是恩愛的。
當時還這樣天真的問『姐姐,你的意思是...阿澄被生下來,爸爸媽媽就開始吵架了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只是想告訴阿澄,之前爸爸媽媽曾經是相愛的。』
當時的江厭離對著才八歲的江澄說的這些話。
『那為什麼他們不相愛了,也不跟我說話,每次見面都為了我、為了一些我不懂的事吵架,為什麼?』
『這...對不起,阿澄。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些話,江澄記著、記著就記到了知道真正原因的那一天。
騙子。
他們明明都知道。
高二那年,一次校內健康檢查。
他知道魏嬰是孤兒,但孤兒也有所謂的法定認養人,當他知道魏嬰的那個欄位上,寫著自己父親的名子時,那些無法理解的情緒,一下子如大浪來襲般,鋪天蓋地的朝他奔馳而來,並將他無情的掩埋在欺騙的浪花中。
『你們、你們都騙我!!!』
他咆哮。
『這是什麼?』
『阿澄,不是這樣的!爸,他......。』
江厭離急著解釋著什麼的表情,過了很多年都記得。
那麼多年的孤獨,他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在外面還接濟了一個小孩的生活,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人居然就是他。
『江澄,你聽我解釋。江叔叔和虞夫人真的是在乎你才吵架的,不是因為我,我是外面的孩子,他們在乎的是你啊。』
『放狗屁!』
他人就站在校園四樓處的圍欄,風有點大,底下的景色一覽無遺,那日的午後陽光色彩斑斕,飄著的浮雲如同一把利剪,將光線剪去了一半。
『魏嬰,你敢再說,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明明那日是酷熱悶濕的夏天,他卻感受到冰刺入骨般的寒冷。
他是多麼的。
『江-----。』
『阿澄-----!!!』
孤獨。
然後,他就真的跳了。
縱身一躍,頭一回體驗身體懸空,再被地心引力強力往下拉扯的感覺,那一瞬間,他輕閉上眼,感受著跟這世界道別的感覺。
死的方法很多種,但老天願不願意收,又是另一回事。
命大的他還活著,全力被救治的結果,僅換來一些後遺症。
江澄下意識的來到蓮花公園裡,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總而言之,車子開著開著就來了這裡,然後到了自己固定沉思的位子後,他就蹲坐在那,看著因時間已晚,天色暗濛濛的百畝蓮塘裡,全是蓮蓬的樣子發呆。
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冷靜的回想著以前的一切。
從前不知道未來是什麼,陪伴他的只有過去。
和現在。
“唉,你果然在這。”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響起,江澄連回頭都不想回頭就知道是誰,低頭便看到那人被路燈照射的長影子,印在水塘上的樣子。
僅僅是無語的嘁了一聲後,感覺耳邊一陣風,抬手便接住了對方朝他丟來的一罐冰的啤酒。
直到對方來到他旁邊的座位,大咧咧的坐了下來,並一氣呵成的打開了冰啤酒一口灌下後,江澄才開口說話。
“萬一我沒接到怎麼辦。下去荷塘撈?”手裡拿著那瓶被丟過來的冰啤酒,上面是自己喜歡的那個牌子,但他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打開,原因很簡單:現在打開會爆漿。
那人仰頭喝了好大一口,才接著開口說道“你一定接得到的,江澄。”
“哼,都你在說。”他將那瓶被丟來的冰啤酒放在一旁,得來對方一陣『你不打開喝嗎?』的表情。
江澄才懶的跟他說那麼多,自個兒又將目光放遠,明明前方一片陰暗,僅能靠著微弱的路燈,照著前方一些只剩蓮蓬的蓮花。
“懷桑跟我說,你又去找他刺青,你...又發病了?”
“沒有!”江澄回答的有點激動,直到這句話說了出來,才發現自己似乎過於激動,稍稍停頓了一陣後,才繼續啐了一口。
“嘖,那個大嘴巴。”
感覺到對方瞇起眼仔細的盯著他看的眼神壓力後,江澄直答道“沒什麼,就想刺青。”
“你他媽最好是。”這人極少罵髒話,得來江澄終於轉頭回望。
他看著魏嬰說道“不是又如何?”,一臉不屑,這是他一貫的偽裝。
其實真的很不想讓魏嬰知道他的這些事。
“關你什麼事?”
所以只能這樣。
“唉,算了,過了這麼久,我也是習慣你這爛口氣了,真佩服我自己。”魏嬰又喝了一口冰啤酒,喉結上下滾動吞嚥的樣子,被路燈的光線照的很明顯。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看了噁心。”
江澄無奈的笑了,也就只有魏嬰能被他這樣嘴賤還能當朋友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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