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的話:本篇章含實體書內的番外篇 - 綰髮篇,感謝有購買實體書的道友們,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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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祥和的日子如手捧流沙一般,再怎麼被珍惜著,總會從指縫間流出,一去不復返。
平靜祥和的日子如手捧流沙一般,再怎麼被珍惜著,總會從指縫間流出,一去不復返。
這幾日江澄的身體已經比之前更好了,在藍曦臣和雪皮溫馨的陪伴下,每天都過著很閒適的生活,甚至偶爾金凌還會帶著蓮花塢的一些卷軸,聲稱自己無法處理後,通通丟在寒室的門前,讓江澄可以在這無聊的時間內,還有一點事情可以做。
之前那個打死不吃飯、不喝水的人,在藍曦臣溫柔的半哄半騙半強迫的威逼壓力下,只能乖乖的開始吃飯喝水,進行活人該有的生理需求。
諸如此類:『晚吟,你若不想吃飯,我就餵你吃。』
『晚吟,多喝點水,你若不喝水,我就餵你喝。』
『晚吟,今天好好吃飯吧!你快看,雪皮開始自己吃飯了!』
『晚吟,要好好吃飯,雪皮才會乖乖吃飯。』
『晚吟,卯時已至,該休息了。你看雪皮很乖的要睡覺了。』
以上,藍曦臣每日都會在江澄身邊時時刻刻、叨叨絮絮的說著提醒著他現在要幹什麼、做什麼,活像個老爺子般碎碎念。
一日裡的下午,江澄百般無聊的坐在藍曦臣用來辦公的長桌對面看著他,不知道藍曦臣在畫著什麼圖,有些無趣的拿起桌上對方最愛的軟毫羊毛筆仔細的看了起來。
藍曦臣的筆架上有許多種不同的毛筆,硬毫毛筆通常用來批改、辦公、寫字,書寫正楷字,偶爾會拿來畫氣勢磅薄、鋼勁有力的山水畫。軟豪毛筆,則被拿來書寫行書、草書、隸書等,筆鋒較長、吸墨足,寫出來的字會是溫潤而飽滿的感覺,如若會畫圖的人,更會使用此筆來進行山水畫著色揮灑的表現。
而江澄自己在蓮花塢的筆架上,永遠就三隻筆,一隻自己最喜歡的硬毫毛筆,一隻備用,另一隻則是金凌最愛的兼毫毛筆。
江澄有些無聊的把筆掛回筆架上後,把手撐在桌面上拖著自己的下巴,叫了一聲他的名子。
“藍曦臣。”
接著,趁對方抬頭時要準備說話的同時,又直接插了一句話“你真的很閒。”
藍曦臣微笑著看了他一眼後,又低下頭,繼續一邊在圖紙上作畫,一邊回答他“嗯?晚吟好像剛來的時候,也曾說過這句話呢。”
看著藍曦臣又繼續低頭畫他的畫不打算理他後,他沒好氣的冷哼了一句“哼,實話實說罷了。”
藍曦臣這次,聽到他這樣帶有賭氣成分的話語後,不禁有些笑了出聲,提起筆直接停下了手中作畫的動作,他抬頭笑著問道“晚吟,你不會好奇我在畫什麼嗎?”
江澄見他笑後賭氣的不打算理他,轉而又拿起了筆架上另一隻兼毫毛筆,裝作在仔細的看著這隻毛筆,沒空理人的樣子。
“晚吟拿的那一隻毛筆,很適合讓初學者習字作花鳥畫作之用...”他有些好笑的看著江澄,沉吟了半晌後,說道“要不這樣吧,晚吟。我來教你畫畫,你待如何?”
“...我沒那個天份。”江澄訕訕地將毛筆掛回原處。
“總要努力過後,才能知曉自己到底有沒有天份的。”
“...隨便你,你想教就教。”他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就看見一臉興致勃勃的藍曦臣又衝著自己笑,眼裡滿是期待的眼神。
“好,那你坐過來我這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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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個山呢,要這樣畫...,慢慢的下壓,好,在這裡回鋒。”
藍曦臣在江澄的身後,以半握著對方手的方式,在圖紙上引導作畫。
在此期間,江澄都沒有說話。
他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的手被對方握著,腦袋有些嗡嗡嗡的作響,根本沒心思去看圖紙上到底畫了什麼,且藍曦臣本人又在自己耳邊溫柔說話的聲音,讓他實在是有點坐立難安,甚至有點後悔的想起剛才為什麼要答應讓他教畫這件事。
原本他以為的教法是藍曦臣畫一次給他看,然後再讓他在一旁臨摹仿畫,但完全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這種姿勢,簡直就是讓藍曦臣整個貼在他的背後,將他整個人抱入懷裡的姿勢。
然後,這個讓自己緊張的罪魁禍首還在一旁不自知的誇讚他道“晚吟,你畫的真好。”
江澄只能盡量讓自己多去注意圖紙上的毛筆和圖案,內心緊張的還怕對方發現自己的手汗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外滲,窘迫的說道“...那是因為你半握著我的手畫的。”
“但是,另一半也不是說握著你的手就能畫的”藍曦臣終於放開他握著的手,他那寬厚溫暖的手掌讓自己實在是有點難招架。
江澄有些暗自鬆了一口氣,並試圖想要讓臉上的發燙感速速褪去。
而藍曦臣還是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只是自顧自得又拿起了一旁在筆架上的軟豪毛筆,一邊在剛才的山景上點上色彩,一邊說道“晚吟,我始終相信努力會勝過天份的,只要好好的努力,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就能對未知的明天有一些不一樣的期待,就像練習作畫這一般,每天都畫一點,都多練習一點,就會不一樣,然後這些小小的進步和改變,就是讓自己可以努力活下去的希望。”
接著他又沾了沾墨水,往另一側的圖紙上又添了幾筆,畫了一隻在山林間獨自翱翔的孤鳥,有些悵然的輕聲說道“有時候,看不開、放不下、忘不了、想不透又何妨?”
江澄沒有回答他,他只是沉默的沉下了臉色,看著藍曦臣又繼續在圖紙上,一筆又一筆的描繪著。
接著,藍曦臣又畫了一隻鳥,並讓這隻鳥在剛才畫的那一隻旁邊恣意的飛著,他說道“但我永遠相信,相信一個叫江晚吟的人,擁有那個勇氣,可以跨過這些令人痛苦的坎坷,就像這隻孤鳥那般,找到了同伴,並自由且勇敢的面對未知的明天。”
江澄在聽到這些話後,有些帶著不解的驚訝眼神半轉過身來,回望著身後的藍曦臣。
後者因兩人的距離過於近,藍曦臣有些靦腆的笑了笑,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毛筆,並抬手輕輕撫摸著江澄的臉龐,並用指尖的薄繭摩挲著他,柔聲說道“這張畫,就送給晚吟吧...”
接著,他彷彿是在心裡下重要的決心似的,他輕抿了抿唇,猶豫了半晌後開口道“...晚吟,就把這張畫,當作是我的一個賠禮吧。”
江澄突然被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話,嚇的不由得愣了一下“啊...什麼賠禮?”
藍曦臣深吸了一口氣後,放開了撫摸在對方臉上的手後,在一旁坐了下來,並放慢自己的語速說道“那天...晚吟可知道...為何魏公子會前來尋你嗎?”話裡全是小心翼翼的謹慎。
“...不就是你說的嗎?”江澄忍住了那個有點想翻一個白眼給藍曦臣的動作。
藍曦臣看著對方的神情後,知道了江澄已明白事情原委,他帶著歉意的口吻說道“晚吟...對不起,你要怪,就怪我吧。”
“不怪你還能怪誰...”
“但是,已經沒關係了。”
前一句是帶著責怪,後一句卻是有些海闊天空的悵然。
江澄覺得自己已經有點想開了,之前的事,那天的事,之後的事,未來的事,不過就只是沒了一個魏嬰魏無羡嗎?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也沒什麼好可以惋惜的。至少藍曦臣已經告訴過他,自己已經有努力了且盡力過了,那麼就都足夠了。
江澄默默的收回了看向藍曦臣的目光,並重新把自己視線放在剛剛藍曦臣畫的那兩隻鳥上,他接著說道“...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們也算倆不相欠了,這輩子就這樣吧,我也不想再提了。”
是啊,倆不相欠,從此不見。
而藍曦臣的聲音又再次從耳邊想起,他知道藍曦臣又靠了過了,並輕輕地擁著他又說了一句“晚吟...對不起。”
江澄聞言後,沒有阻止他擁抱過來的動作,只是有些懊惱、不耐煩的回答他,“我都說了沒關係,你還想怎樣?”
藍曦臣發現江澄並沒有抗拒自己的擁抱後,又更靠近了一點,他說道“晚吟,你還記得你曾經問過我,金凌餵給你的湯藥和我餵給你的湯藥究竟有什麼不同,為何差這麼多嗎?”
“你那個時候不是回答,是你有放一點糖的嗎?”江澄摩挲著桌上那張藍曦臣的畫,有些隨意的回對方的話。
“不..不是的,你那時體虛脫水,其實是不可嗜甜的。”藍曦臣把自己的頭穩穩的靠在江澄的肩膀上,雙手穿過他的腰後環住,更加親密的擁著他,彷彿不想讓任何東西再次傷害江澄似的,繼續說道“草本綱目裡,記載關於露水有愈百病,止消渴的功效,所以你那時的狀況,是非常適合飲用露水的。金宗主那天所帶是為一般的露水,而平常給你準備的卻是白花露水...”
藍曦臣突然有些害怕的止住了自己的話,他怕他又像上次一樣說出口後,萬一江澄沒辦法接受的話,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靈和身體,又再次受傷該怎麼辦?
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江澄發現藍曦臣突然沒有再次說話,有些疑惑的往後靠了靠,讓自己倒在藍曦臣的懷裡,讓藍曦臣可以完全的抱著他。
兩人四目相交,微微的對視了一瞬後,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便情難自禁的吻了起來。
他們吻得難分難捨,彷彿是要將彼此心裡藏匿的愛意都傾斜而出的吻著,但卻誰也不敢先坦承,彼此都怕對方再次受到傷害。
珍惜、珍視的珍貴著某一個人,原來是這麼讓人心微微發酸的感覺嗎?好像隨時都可以為對方哭出來一般,小心翼翼的呵護著這段感情。
而後,藍曦臣先停止了這個吻,他微微低頭看著江澄有些閃動的杏眼,瞳孔裡全是他的倒影後,他彷彿擁有了勇氣,並再次深呼吸調息,平穩的說完剛剛沒說完的話“...白花露水,是比起一般露水還要難以採集的,但味道更為甘甜,所以非常適合拌入藥湯中,緩解藥湯的苦澀。”
江澄聽到後,整個驚訝到瞪大了自己的雙眼,說不出半句話。
怎麼可能...那藍曦臣在照顧自己時,根本寸步不離自己身邊,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採集這些東西...金凌?不對...難道是...!?
“是的,正是魏公子和忘機。”藍曦臣不意外的看到對方驚訝的臉色,發現並沒有想像中更激烈的反應後,他繼續說道“他們每日都在你昏迷不醒的日子裡來探望你,並帶上剛採集到的白花露水交予我,讓我來餵你喝藥的。”
“魏無羡...他......。”
江澄雖然不懂醫學,但也知道露水是多麼難蒐集的東西,每日早晨需以卯時前蒐集的露水為最佳狀態及含有最好的甘甜味道,而白花有天然的香氣和花蜜,能更有效的化解藥湯中的苦澀。而所謂的白花露水,顧名思義就是指在白花上,帶有的露水。那些又更珍貴、難找了。
根據江澄自己對魏無羡以前的了解,魏無羡平常幾乎都會睡到辰時或是巳時才起,這種要卯時或是更早的時間起床做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隨便就答應別人做這種苦差事,除非是他自己自願的...。
他每天這樣給自己送來...就又是為了我嗎?
接著,藍曦臣默默的又嘆了一口氣後,沉吟了半晌,說道“還有那天早上還有雪皮的事情...對不起,那也是我騙你的。”
“...什麼?”江澄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那個訊息量,自己聽著都有點資訊量爆炸了,結果這個藍曦臣居然還有秘密瞞著他什麼的。
江澄有些生氣到都懶的說話了,只是一臉平淡的問道“...藍曦臣,你他媽還有什麼騙我?一次全講出來。”
“那天早上,其實我是去和叔父討論事情...而雪皮是在後山尋到的沒錯。但是那是忘機與魏公子一同抓來交予我的,並不是我去帶回來的。他們在採集白花露水的後山上,發現這一隻受傷的小傢伙後,就希望能帶回來給你,讓這可愛的狐狸犬能夠多多陪著你,讓你能開心點。”藍曦臣一邊說一邊仔細的觀察著江澄此刻的表情,卻發現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他那麼怕狗的一個人,為了要讓那隻小傢伙可以順利抱到忘機的手中,魏公子鑽進那小樹洞裡將雪皮給帶來出來,小傢伙在懷裡亂動的樣子差點要把魏公子給嚇傻了,險些摔落至山溝裡,還好有忘機一把拉住了他,才沒事的。”
“......。”魏無羡為了他去抓狗...就為了能讓自己...可以想開...?
藍曦臣望著江澄比剛才又更冷了幾分的臉色後,滿臉擔心的問道“晚吟,你...你還好嗎?”
“藍曦臣,你的紙筆借我,我要寫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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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江澄在藍曦臣的許可下,終於踏出了寒室設有禁制的大門。
他今天在卯時便起床了,在得知這個時候的魏無羡還有藍忘機肯定還在後山幫自己採集露水後,便向藍曦臣詢問了靜室的方向。
當藍曦臣一臉好奇的想知道江澄要做什麼的時候,卻被江澄一個抬手制止了藍曦臣即將要脫口而出的問句,並回答他說“不關你的事,你不要管,我去去就回。”
後者有些失望的回望著他看,但卻沒有阻止對方的意思。
他大概猜了一下江澄想做什麼後,會心一笑。
江澄此刻穿回自己的一身深紫勁裝,一絲不苟的束著髮,穿戴著雲夢江氏的宗主冠,有些刻意繞開會遇到人群的路線,悄悄地來到了靜室的門口。
他有些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向藍曦臣問起靜室所在的位子,他以為他這輩子絕對不可能再見,卻發現時光在流逝,而自己也已經不是那個被時間拋棄、停留在原地的迷途孩子了。
他緩著步伐來到了靜室的前門口,默默的駐足停留在那邊。
然而就在江澄停在那門前的同時,他沒發現不遠處的藍忘機還有魏無羡今日卻提早回來,朝著他們所居住的靜室走來。
藍忘機一臉驚訝的看著前方背對著他們站立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他隨即反應過來想要直接上前詢問,卻被同樣一臉驚訝的魏無羡給抓住了。
“藍湛,我們先等一等。”
“嗯。”
魏無羡他們倆有些偷偷摸摸地躲在離靜室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方,靜悄悄的望著站在靜室門口那一人的動作。
只見江澄人往大門後方後退了幾步之後,直接做出了讓藍忘機還有魏無羡,此生都難以忘懷的舉動。
那個人正朝著靜室的門口,嚴謹的行禮。
總共行了三個禮後,他又彎下了腰把自己藏於袖口中,一封寫好的信,塞在了靜室門口的門縫下。
隨後,又挺直了自己的腰桿,不知道在凝望著什麼似的沒有其他的動作,大約半盞茶的時間流逝後,才轉身離開。
等到江澄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轉角的角落後,魏無羡和藍忘機才默默的從大樹旁走了出來。
他們有些無語的面面相覷,不懂為何江澄會突然來到他們的門前行禮。直到藍忘機推開了門,魏無羡撿起了地上的信後,並打開閱讀了起來。
魏無羡又再次淚崩了。
而這一次,他轉身撲進藍忘機的懷裡放聲大哭,而信上卻是只有短短幾個蒼勁有力的字。
那封信上寫著:永不相欠,但隨時可以再見。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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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一路沒有停留的回到了寒室內,看見藍曦臣此刻正坐在一旁的矮桌上上悠閒的喝著茶等他回來。
“晚吟,你回來了。”他沒有抬眼看江澄,而是又啜了一口茶。
“嗯。回來了。”
茶香在室內肆意的飄散著,甘甜清香而柔和,就如同品茶者一般溫雅。
藍曦臣在幫江澄倒了一杯茶後,微笑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著還站在一旁的江澄,坐下來一同品茗。
江澄坐下後,低垂著目光凝視著茶水的顏色,並用指尖摩擦著對方遞過來有些微燙的茶杯邊緣,有些狀似難以啟齒的開口道“...藍曦臣,我要準備回蓮花塢了。”
“晚吟,你什麼時後要走呢?”藍曦臣彷彿已經早就知道了江澄的打算般,他沒有驚訝,只是在說完後,又輕輕的啜了一口茶。
他抬頭看向對面的藍曦臣,有些結巴說道“你...你不問我怎麼這麼突然嗎?”
他沒想到藍曦臣會那麼淡定。
“在你詢問我,忘機的靜室在哪個方位時,我就大約猜到了。”藍曦臣回望著他,朝他露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後,把杯子再往他的前方推了推說道“晚吟,茶要涼了,趁熱喝。”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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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整天的時間裡,江澄和藍曦臣一同品完茶後,他們彼此都沒有再次說話了,各懷著心事的在同一個室內待著,直到晚上睡前。
江澄一如之前一般,直接睡在藍曦臣原本的床上,而藍曦臣則是睡在一旁靠窗的矮榻上,從他剛到雲深不知處時,就是這樣的狀態。
房間內,依舊充斥著藍曦臣貼心的為他點安神香。那柔和安寧的味道,是很容易讓人入睡的那一種,但此刻的江澄卻沒有半點想睡覺的心思。
江澄側躺著,讓自己的的臉不要讓對方看到後,他有些留戀的偷偷摸了摸他身側的被子和枕頭,還可以隱約聞到一股自己熟悉的,屬於藍曦臣味道。
一想到了明天,即將離開了這個住了兩個月半的寒室,自己居然會有點捨不得離開而感到有一些好笑。
隨後想起了什麼似的,江澄有些煩躁的將自己的身子轉正,逼迫自己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然而卻越想越深。
藍曦臣...他,只是出自於對金凌的承諾,才那麼照顧著自己的。
但是...如果是別人的話,他也會像現在這樣照顧人嗎?...好像又有點過了。
藍曦臣...他對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藍曦臣...。
藍曦臣...。
...藍渙。
江澄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窸窣聲響,終於引起了藍曦臣的注意,他默默的起身往江澄的方向走去,緩緩的坐在他的床邊後,才發現在他床上的人兒正抱著自己的被子在默默的哭泣。
藍曦臣心疼的有些慌了,他以為是今天早上江澄出去靜室的那一趟裡又出了什麼問題似的,有些緊張的開口道“晚吟,你還好嗎?”接著伸出手,溫柔的拂去了對方眼角上的淚珠“怎麼哭了?”
江澄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淚是已經止不住的狀態了,才有些倉皇失措的坐起了身子,用著自己的袖子胡亂的擦了擦臉後,帶著一股厚重的鼻音聲,隨便搪塞了一個理由說道“沒事,只是突然想起某一些事而已。”
總不能直接告訴他,我是因為在想著你所以才失控落淚的吧...。江澄有些心煩意亂的想。
畢竟心裡清空了以後,就只剩下他...
自己總是在這個人面前,不知不覺的卸除自己一身堅強的外殼,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顯現出一身缺點又脆弱的自己,那種無論如何都可以被接納的那種感覺,讓他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現在的心情。
江澄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真正依賴著一個人的時候,連淚腺都可以變得這麼發達。
藍曦臣看著江澄在自己面前拭淚的動作,心疼到有些難以克制自己逾矩的動作,他一把拉下對方還在抹著淚的雙手後,手掌直接撫上江澄的臉後吻了過來,他吻著對方有些因哭泣而顫抖的嘴唇。
江澄在對方吻上來的那一刻,先是驚訝的睜大了眼後,旋即閉上了流淚不止的雙眼享受著對方給予的吻。
當藍曦臣溫柔的擁抱著他時,江澄也伸出了自己顫抖的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抱著眼前這個把他當成珍寶的人。
吻了不知道多久後,他們才難分難捨的分開,江澄在晦暗的室內裡,用著微弱的燭火光看著藍曦臣,卻發現對方的眼瞳裡異常明亮,全是印著自己的身影,他有些無法控制的、迷戀的望著他看,並抖著自己的聲線,小小聲的哭喊了一句“藍曦臣...。”
這一句裡,包含了多少繾綣情思意難終,只有他們彼此才懂。
藍曦臣慎重的拉起江澄的雙手後,在唇邊又落下了一吻,他目光堅定的對著江澄,緩慢的彷彿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珍重的說道“晚吟...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嗯...你說。”
“晚吟...你還記得我那天和你解釋雪皮的事情嗎?”
“嗯...記得。”
“那天早上,其實是去向叔父請罪的...因為...。”藍曦臣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給自己勇氣一般,“晚吟,我心悅你。”他滿臉認真的說道,並且俯身吻去江澄在聽到這句話後眼角又冒出的淚水,接著說道“...之前一直不敢對你說,是怕這樣又會再次傷害到你,雖然現在說又好像有點晚了,所以-----”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被對方打斷。
“不晚,從來都不晚。”江澄帶著濃厚的鼻音聲強行打斷他的話,扯起有些哭花的臉對著藍曦臣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用著顫抖的聲線說道“藍曦臣...我的答案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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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已經幸福到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一把往前擁抱著江澄。
他喜歡江澄,並難以言喻的愛上他的一切,所有有關他的事情他全都想貪婪的了解,只要是他,只能是他,只要能和他幸福的在一起,辜負叔父、辜負整個藍氏,他在所不惜。
江澄感受著從藍曦臣身上傳過來的暖意,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用著自己最溫柔溫暖的一面對待著自己,也不在乎自己是否會因為這樣而受到傷害。
藍曦臣輕聲的在江澄耳邊訴說著自己滿溢出來的愛意,擁著他說道“晚吟,我心悅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希望我可以守著你...永遠守護你,讓你不再受傷、不再流淚...我知道現在就說『永遠』這個詞有點荒唐...”
江澄發現,藍曦臣的肩膀在微微的抖動著。
藍曦臣...也在哭嗎?
“但是,我就是想那麼說,而且會盡我所能做到...並在此立誓,此生唯你一人,絕不失約。若有失約,天----唔。”江澄像是聽不下去了一般,直接拉開了彼此的擁抱後,他快速在吻住了親了一下對方的唇,並打斷了他剛要說出口的話。
“藍曦臣,閉嘴。不准說。”他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讓藍曦臣看著他此刻的笑臉後,整個呆愣住了。
藍曦臣眼角上掛淚的滑稽表情,讓江澄有些好笑又有些害羞的輕聲說道“...我也是。”
他們又彼此擁吻了起來。
江澄微微側著頭閉著眼,感受著藍曦臣溫熱的舌頭能夠順利的朝著自己襲來,他們已經不知道吻過了多少次,彼此對彼此的接吻方式都非常熟悉。
只是這次,江澄更是主動的張開了口,讓藍曦臣的舌能更加肆意的舔了進來,在彼此的舌尖吸允糾纏。
江澄的腦袋已經無法思考,滿身滿心全都是眼前這個人,他無法逃離亦不想逃離,只想在這一瞬永遠屬於藍曦臣。
他們緩緩的放開彼此的唇,額間抵著額間,有些輕喘了起來,一條淫靡的銀絲線若有似無的連接著兩個人濕潤的唇瓣。
江澄默默的抬起雙手,捧著對方發燙的雙頰,望著藍曦臣星光點點的眼瞳,慎重的說道“藍曦臣,永遠,不准你失約。”
然後在看到藍曦臣那個破涕為笑的臉後,有些笑了出來,他們兩個是如此狼狽,又是如此好笑,他接著說道“藍曦臣,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後,繼續說“我,江晚吟,此生也與藍渙藍曦臣此人,一生相守,永不棄誓。”
“晚吟剛剛都不讓我把誓言說完,卻自己說完了,這樣對嗎?”藍曦臣裝作有些委屈的說道。
“哼,要你管。”江澄滿臉通紅的別開了頭,不想再去看他。
而藍曦臣卻趁著江澄轉頭的機會,一把吻上了對方白皙的脖頸上,惹得江澄一陣陣輕顫。
“等一下,不准再親了!”他被藍曦臣這樣一連串的偷襲親吻搞得心跳亂七八糟,險些控制不住,有些氣惱的說道。
沒想到藍曦臣非但沒停下自己的動作,反而還窩在江澄的頸窩處,嘆息似的回答“不行。做不到。”
藍曦臣把江澄一把推倒後,兩人雙雙滾落在床單上,彼此紅著臉看著對方,眼裡閃動著綿綿愛意。
“晚吟...我...。”
江澄直接抬手捂住了藍曦臣的嘴後,有些怕羞的說道“閉嘴。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晚吟,你可真的願意嗎?”藍曦臣的瞳孔又閃過一絲不安。
聞言,江澄有些嗔怒又羞憤的說道“...你要我說多少次,老子他媽的現在就你一人的,你還想怎麼辦,反悔不成嗎?”
“絕不反悔。”藍曦臣又偷偷親了一口江澄的臉頰,並在他耳邊說道“晚吟,你能拉下我的抹額嗎?”
“...拉抹額做什麼?”
“我們藍氏,只有心悅之人可以替對方拉下抹額。彼此不必再有任何拘束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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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整個人,自從拉下抹額後,就整個變了。
江澄看著眼前離自己極近的藍曦臣,雖然還是一樣溫潤如玉的樣子,但眼底爆出帶有濃厚情慾的眼神,此刻卻出賣了他。
江澄望進對方的眼瞳裡,直接一個伸手,把自己的身體整個送上去,貼在對方的胸前,閉上眼並伸出舌頭,挑逗似的在對方的唇瓣上舔吻了起來後,緩緩的睜開眼對他緩聲說道“藍渙...你想做的,現在,全都可以做。”
只見藍曦臣的呼吸沉重了起來,眼神深邃的凝視著江澄的所有動作,兩人四目交接的一瞬,又是激烈的閉上眼擁吻起來。
藍曦臣的手直接剝去了江澄單薄的純白裏衣,用著火熱的手掌貼近了江澄的胸前,對方細緻柔嫩的肌膚,讓藍曦臣撫摸的整個欲罷不能,手掌上還因為有些緊張而佈出一層薄汗,使得觸感更加滑順。
但是此刻,卻藍曦臣摸到了一個不自然的觸感。
傷疤。戒鞭痕。
藍曦臣低頭用著微弱的燭光看著在江澄胸口上的疤痕,停下自己的動作,心疼的輕觸著。
“...藍渙?”江澄疑惑地睜開眼回望著他。
“晚吟...戒鞭,疼嗎?”
“...不疼了。”江澄說的很輕,隨後又補了一句“...現在有你,不疼了。”
藍曦臣聽到這句話後,直接毫無顧忌帶上纏綿愛意的火熱手掌,在江澄的身上不停的來回愛撫,彷彿像是永遠都摸不夠一般,最後還在乳頭上輕輕地溫柔畫圈按壓著,一身敏感惹得江澄猛地輕彈了一下。
隨著江澄仰起頭的動作,藍曦臣一路從唇邊舔至對方的喉結、頸窩處,一路往下,最後停留在對方的乳尖上,一下又一下的舔舐著,並一聲又一聲的輕吟著他所珍視的人。
“晚吟...晚吟...晚吟。”
江澄被這一聲又一聲的低聲呼喚著,那不輕不重舔吻乳首的力道搞得全身上下更加興奮,他有些難耐的粗喘了起來,只能抬手輕微的捂住自己一直想要外洩的呻吟聲。
“唔嗯...唔...嗯..”
察覺到江澄正在捂著嘴,試圖讓自己的呻吟聲不被人聽見後,他微微抬起頭後,輕輕拉下江澄的手,看見對方羞澀又強忍情慾的臉,滿是不捨的說道“晚吟,別捂了,我想聽。”
隨後他稍稍拉開彼此的距離,伸出一隻手拉著江澄的手來到自己的胯下處,並帶著更為低沉的聲線,對他說道“晚吟,你也摸摸我。”
江澄隨著藍曦臣的手,摸到藍曦臣也只穿著裏衣且腫脹不已的胯下處後,整個臉又更加紅潤,他微微的低下頭,有些害羞躊躇的輕喚著對方的名子。
“唔...藍、藍渙...。”
“晚吟,別怕。我在。”
藍曦臣拉起江澄另一隻手,讓他撫上自己的胸口處,用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來安撫對方同樣充滿不安的心情,並又親了一下江澄。
藍曦臣揚起有些邪魅的微笑後,對著他說道“況且...晚吟,剛剛不是才說,讓我想做什麼都可以的嗎?”說完,藍曦臣直接又再次舔上了對方的乳頭,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且這次又比之前更加重了一些舔吻的力度。
“可是..你----唔!”
接下來的話語,全被江澄酥軟的呻吟聲全給隱去了,只剩下一聲又一聲的嬌喘聲,而藍曦臣的手,也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時,緩慢的往下移動。
裏衣很鬆,在剛剛藍曦臣撥開上身的時候就已經鬆散了起來,他毫無阻攔之力的直接輕輕一拉,江澄的整個身子便直接在自己的眼前,一覽無疑。
藍曦臣一邊舔吻乳首,讚嘆似的嘆息說道“...晚吟,你好美。”一邊將火熱充滿濃厚情慾的手掌,直接撫上了早已挺立的小玉柱上。
“唔!...呃嗯...嗯..藍..渙...”江澄有些努力的睜開早已被情慾寫了滿臉淚水的雙眼,只能看到藍曦臣俯在自己身上舔吻著自己乳頭的頭部,卻看不見他在自己身下的手撫摩著自己下面小玉柱的樣子,讓他此刻更是敏感不已,險些有快要高潮的感覺。
“晚吟...我在。”藍曦臣低聲的輕吟著,並加快愛撫對方的速度後,說道“去吧。”
“啊啊...。”
一聲激昂的高聲驚叫後,江澄在藍曦臣的手上舒服的射出一股白濁,達到了第一次高潮。
藍曦臣抬起頭看著江澄,對方因著剛才的高潮而迷離的雙眼,又湧出了一些淚液,佔滿了整個臉龐,憐愛的問道“晚吟,舒服嗎?”
“嗯...藍渙。”江澄用著自己在高潮後尚未找回來的聲線,有些顫抖的輕呼回應。
藍曦臣的心被這一聲輕喚,柔軟像是要被化開似的,他們又再次的擁吻上對方,唇舌交纏了起來。
彼此又靜靜地吻了一段時間,藍曦臣先坐起了身子,拿起一旁的手巾替江澄仔細地擦了擦的還殘留於身上的白濁後,輕撫著江澄哭花的臉龐說道“晚吟...今天太晚了,就先這樣。你有舒服到,那就足夠了。”接著他默默的幫對方蓋上被子後,起身慢慢走回自己所在的矮榻,一連串的動作來的快速又突然。
藍曦臣不能也不會因為他自己的一絲慾望而傷害了他最心愛的人,連那個人就是自己,也不允許。
藍曦臣已經想好了他的打算,等一下等江澄睡著後,再獨自前往冷泉,去沉靜一下自己躁動的心。
江澄看著他快速站起離去的動作,立刻從床上爬起並坐著,有些大聲的朝他喊“站住!藍曦臣。”
藍曦臣聞言,立即轉身回頭,就看到江澄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胸前除了那個駭人的戒鞭,剩下的只有剛剛自己親吻對方時,留下星星點點的紅痕,屬於他的印記,他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努力平靜自己有些亢奮的心後,問道“...晚吟,怎麼了?”
只見江澄直接下床,也不管衣服是不是就是散開的樣子,三步併兩步的直接走到藍曦臣面前,羞憤難耐的兩眼直視看著他說道“藍曦臣,你別告訴我,你不行了。”
“...晚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的雙眼不受控制的一直來回掃視眼前衣不蔽體的人,褲底下的慾望又更深沉了幾分。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因對方比自己高那麼一點點,江澄微微抬頭看著他,看著對方的喉結滾動,看著他雖面上風平浪靜,但眼裡卻已是波濤洶湧的深沉情慾後,更加挑逗性的往前一步並靠近對方的耳朵,補了一句“藍曦臣...讓我成為你的人吧。”
“...晚吟。”藍曦臣低沉的回應對方後,直接將人一把橫抱起後,直徑的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啊!”江澄驚呼了一聲,他沒想到藍曦臣這麼說抱就抱,還直接輕鬆的像是不費任何力氣就把自己橫抱起來,雙腳瞬間懸空的感覺讓自己有些不安,但很快的,藍曦臣便溫柔的將自己放在床鋪的內側後,就直接俯身吻了上來。
他們倆呈現背貼胸的方式擁抱,江澄背對著他,好讓藍曦臣的一手可以穿過他的胳膊下方,另一手則穿過他另一側腰側,嚴嚴實實的將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裡。
只見藍曦臣一邊用著自己的唇舌舔吻在對方早已要滴出血的耳垂上,並一手撫上對方因情慾而挺立的乳首,另一手則來到江澄的後陰處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著。
“唔啊...。”江澄的身體被對方完全掌控在手裡,屁股後面更是被頂了一隻火熱的巨棒,若有似無的在後方摩擦著,讓他整個情慾難耐,不停敏感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可是江澄卻沒想到他這樣動,反而讓藍曦臣的手指陷的更深,險些插整個進去。那些不熟悉的不適感讓江澄皺起了眉頭,乳尖上的快感和耳垂上被舔吻的濕潤感同時襲向大腦,讓他的眼角又被激出一些淚水。
“唔...藍..藍渙...你在摸哪..裡...嗯啊..”
伴隨江澄帶著有些哭泣的淫聲,藍曦臣一邊幫助江澄放鬆,一邊也忍的極為辛苦,額上的青筋有些爆出,額角上的薄汗不停的往外擴散,他艱難地說道“晚吟...你忍著點,會有點不太舒服,但第一次做,一定要好好擴張才可以...。”
說完,藍曦臣又將自己的手指緩緩的探入兩個指節後,就聽到江澄吃痛的聲音。
“唔...疼..呃...!”
藍曦臣被這聲吃痛生,嚇的直抽出手,有些緊張的問“晚吟,還好嗎?”
“...唔,你..你,繼續...”
“...好。那你盡量放鬆一點...。”
這次藍曦臣改為一手撫上江澄因疼痛已有些疲軟的小玉柱,一手繼續探向柔軟的後陰處,並在耳邊溫柔的引導著對方“晚吟...你再放鬆一點...沒事的,都交給我好嗎?”
只見江澄微微點了點頭後,藍曦臣卻看見對方緊緊攥緊的雙手,用力的彷彿要將指甲陷入肉裡似的,有些心疼的說道“晚吟,還是疼的話,就抓著旁邊的被子吧...不要傷了自己。”說完,安撫性的又親了親對方的後頸處,希望能緩解後陰被入侵的不適感。
又嘗試進去了一個指節後,發現江澄雖然嘴上不說,但臉上的表情誠實已經出賣了他的不適感,藍曦臣更加捨不得,但現在這種狀況要他再次停下來,他也做不太到。
藍曦臣只好放棄這個姿勢。
他輕輕的抱起江澄,讓他可以躺在床鋪的最中間後,他才爬到床尾,並抓起一顆枕頭往江澄的腰下塞了進去。
“...藍渙?”江澄帶著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沒事的,晚吟。”
藍曦臣朝對方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後,他將對方白皙修長的腿稍稍拉開,並微微的托起對方的臀部後,直接俯身舔吻上江澄的後陰處。
“唔啊啊...你、你...不要舔那...髒..啊啊”
“不會髒的,晚吟並不髒。”藍曦臣一邊舔吻著後陰處,一邊用手撫上對方的小玉柱。
很明顯的,用舔的方式比較能為對方帶來舒服的快感。
藍曦臣在得知這個訊息量後,更加賣力的舔入後陰處,並將對方的腰部整個抬起,讓他能夠舔的更深入一些。
初經人事的肉道過於緊緻,連舌頭都有些難以進出,讓他有些難以想象等等自己的巨棒要如何進入才不會傷害到此人。
所以一定要讓他放鬆才行。
舌尖緩慢的舔入那狹小的後陰處肉道,裡面紅潤的淫肉被他有些粗糙的舌苔不輕不重的碾壓舔過,又熱又燙的嚇人,讓江澄整個身子開始舒服了起來,並有些興奮的顫抖著。
“唔..啊啊...藍渙...藍..渙。”
肉道內的皺摺被藍曦臣溫柔的舔過吸過,舌尖在裡面不停的尋找著江澄的敏感點,試圖讓對方可以更加放鬆。
隨著藍曦臣舔吻後陰的動作越來越深入,江澄開始舒服的淫叫出聲,後陰處開始流出一些溫熱的蜜汁,連上方小玉柱也早已挺立並一點一點地流出蜜液。
“呃嗯...熱..啊...”
“晚吟,你好甜。”藍曦臣一邊不可自拔的舔吻著從後陰處流出來的香甜春水,一邊努力的讓肉道舔軟舔鬆,並將這些溫熱的蜜汁全數吸入自己的口中。
“啊啊...別吸...唔...可以...可以了..”
“還不行...”
他的舌尖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探入刺進肉道內,並模仿著性器抽插的樣子,開始一進一出的緩慢進出著,一邊尋找著肉道內的敏感點。
江澄被強烈的舒暢快感弄得異常興奮,更是將自己的腿分的更開,讓對方能夠更順利的舔動自己的後陰處。
後陰處已被對方舔的險些又要高潮了,江澄此刻輕聲呼喚著對方,希望讓藍曦臣也趕快進入他的身體。
“唔..真的..真的可以了..藍..藍渙..你...進來..”
聽到對方這樣帶著酥麻的聲線呼喊著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差點要忍不住自己的慾望直接貫穿對方。
但是不行,這樣會傷害到眼前的人。
“...晚吟,等我確認一下。”藍曦臣說完後,帶著粗重的喘息,緩緩將人輕輕地放回床鋪後,並用了兩隻手指直接探入肉道內,並仔細地觀察著江澄的表情。
在確認江澄的表情沒有像之前那樣感到疼痛後,他再加了一隻手指進去,並俯身向前吻了吻對方因剛才的快感而擠出的淚水,說道“晚吟,等等會痛,一定要說。”
在確認對方三隻手指已經可以順利的容納下後,他脫下自己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外衣和褲子後,緩緩的移動到江澄的兩腿之間。
江澄這時才看見對方完全脫下衣服的身子,精實緊緻的肌膚及腰線,襯著此人溫潤如玉的完美外表,讓他忍不住害羞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橫在自己眼前不去看藍曦臣,臉上的紅暈彷彿比剛才還要明顯。
藍曦臣看著對方的動作後,不禁輕笑出聲,他慢慢的拉下對方的手後,並撫上對方的滿臉害羞的臉,說道“晚吟,不看我嗎?”
“唔..你..你趕快進來啦..”
“好,那我進去了喔...”說完,藍曦臣拉開對方的大腿後,將自己的巨棒緩緩的挺入。
肉道內柔軟緊緻的壓迫感從胯下處傳來,險些讓藍曦臣有些快要繳械的感覺,他看著江澄有些難受的臉,滿臉心疼的問道“晚吟,還疼嗎?”
他只有先進去一點點,他怕江澄會無法忍受。
“唔...啊,我..阿都說可以了...你要我說幾次....你別磨蹭..了...快----啊啊啊!”江澄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藍曦臣的巨棒給直接貫穿。
藍曦臣這次真的不忍了,他直接插了進去那已經充分濕潤的柔軟肉道內,並滿足的發出了一聲性感的低吟聲。
“啊啊...藍..渙..唔..你..太、大啊啊..”
江澄的後陰入口直接被整個撐滿,肉道內的皺摺直接被巨棒一點一點的撐開壓平,緊緊的包裹住藍曦臣的性器。
他的眼淚在藍曦臣進來的那一瞬間,直接爆淚,他是因為被對方滾燙的巨棒直接貫穿的入侵感有些難以忍受,但更多的是自己被這個人佔有的一絲感動。
終於...完全屬於你了...。
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唔...藍渙..我...唔啊..啊啊”江澄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藍曦臣挺動的巨棒,一下又一下的插入給止住想說出來的情話。
藍曦臣看著江澄寫滿情慾的臉,眼瞳依然明亮的映著自己,全心全意的望著自己時,突然有一種感動的感覺。
一個人...真正被需要的樣子,原來是像這樣嗎?
從小到大,所有人對他的期望都是來自家族,所有人需要他,因為他是未來的藍氏宗主。
但從沒有一個人,真正需要一個只是叫做藍曦臣。藍渙。
“啊啊..你...啊..怎..怎麼了..啊啊”
在江澄一聲呼喚後,藍曦臣才發現自己又流下眼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斷斷續續的說道“對不起,晚吟,我今天好像有點...但是...我好幸福。”
他臉上掛著淚,卻看見江澄朝他伸出手,而他停下了自己身下進出的動作。
藍曦臣有些不解的望著他,也同樣伸出雙手,卻被對方搶先一把握住,十指交扣。
江澄藉著對方握住自己手的力量,一個慢慢的坐起身,並有些艱難的仰起頭吻去對方的淚痕後,又看了一眼底下兩人相連的地方,害羞的別開了頭,說道“...我也是啊”
聞言,藍曦臣直接照著這個姿勢環住對方的背部,並將整個人抱起,因這個動作,巨棒有些緩慢的退出後,又整個深深的插了進來,江澄甚至可以感受到藍曦臣的慾望又比剛剛還要膨脹許多。
“啊啊啊...好、好深啊啊...好燙..啊啊”
江澄此刻直接坐在藍曦臣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感受著身下的對方越來越快的節奏,越來越深入。
巨棒上的青筋紋路他甚至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些東西,正拼命的摩擦著自己最深處的敏感點,而江澄也被這一波又一波的威壓快感,爽的已經無法說話,只剩下那一聲又一聲的酥媚嬌軟的喘息和淫叫。
“不...慢..點...慢..啊啊...”
突然,江澄被藍曦臣一個猛的狂暴挺進,已經沒有了剛才溫柔的樣子,力道大的好像是要讓對方此時此刻永遠都記得自己的形狀那般。
肉道深處的神秘敏感點被巨棒的莖頭上頂到,讓江澄整個渾身痙攣了起來,高聲哭喊後洩出了一波溫熱的蜜液。
“啊啊啊啊...”
“...晚、晚吟..。”
而藍曦臣也因著對方達到高潮後而絞緊的肉道,絞的舒爽,而長長低吟了一聲後,他更是加緊了自己的力度,並快速的親吻了一下對方後,重重一挺...直接在江澄的體內釋放出自己的愛液。
滾燙的精液直接衝進江澄的敏感點,數十股精水放浪的拍打著每一處柔軟的肉道內,讓江澄有些爽的幾乎要昏暈了過去。
洩精完畢後,藍曦臣退出了自己還有些腫脹的巨棒,並將人穩穩的抱起來,移動至床鋪的內側後,輕輕放下,緩聲在江澄的耳邊說道“晚吟,剛才舒服嗎?”
高潮過後的滿足感,讓江澄此刻已經有些睜不開眼,陣陣濃厚的睡意朝著自己襲來,為了回答藍曦臣的問題,只能強撐著自己的睡意,有些含糊的回答著對方,“...嗯。”
藍曦臣看著對方這樣可愛的表情動作後,微微一笑,又更加放輕了自己的動作。
他小心翼翼的下床後,並出去拿了一些能簡易擦拭身體的東西和清水後,再緩步輕聲的進來替對方清理剛剛歡愉過後的痕跡。
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江澄已哭腫的雙眼後,小小聲的說道“晚吟,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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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卯時初刻。
晚秋時分,連太陽都起的晚,正是天光微亮之時。
江澄難得的在這個時間點,醒了過來。
他被有些微冷的清晨涼風給吹拂著臉面,而微微輕顫,且小小打了一個哆嗦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正覺得有些冷的想要拉一拉被子,再往自己身上蓋時,卻發現了比被子還要更暖和的東西,就在他的背後,嚴嚴實實的環住他的腰。
他訝異著這個藍曦臣居然還沒醒,而且尚還睡的正沉,不像是即將要醒過來的樣子。
平常這個時候的藍曦臣,早就已經起床並且在一旁屏風後更衣梳冠,隨後便穿戴整齊的出門為他準備早點。
他沒想到今天的藍曦臣,居然到這個時間點都還沒要清醒過來,甚至他微微動了動身子,轉身面向他的動作,都不見人有要轉醒的樣子。
藍曦臣睡的正香甜,俊美的臉龐就這麼毫無防備的直撞進自己的眼裡,他淺淺的呼吸著,他們是那麼的靠近,近的彼此都可以聞到對方滿身的味道和氣息。
他狹長的睫毛像一把精巧的扇子,透過微弱的窗外天光,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嘴角微微彎起,彷彿正做著美好的夢境那般微笑著,一頭烏髮則柔順的散在另一側,手臂緊緊的環在江澄的腰上。
這人連熟睡的樣子,都讓人感受到世間真有如他藍曦臣這般完美的人存在,而他此刻就睡在在自己面前,美的如畫一般不真實。
江澄的目光輕輕劃過藍曦臣完美的臉龐,他忍不住伸出一隻手指,輕撫著對方尚在熟睡的臉,從濃密的眉毛開始輕點著一路往下,順著眼窩來到高挺的鼻尖,隨後將手指停留在他泛著淡粉色而柔軟的嘴唇上。
藍曦臣,令人迷戀,令人著迷的愛上他。
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昨晚是他和藍曦臣,終於在那一刻互訴情意而相愛的美好愛情,會在他江晚吟,這一生漫長的人生旅途中發生。
江澄突然有一瞬間不想回去蓮花塢了,他想待在藍曦臣的身邊,感受著有他在的每一個平凡平靜的日子裡,窩在屬於他的避風港內。
他微微縮了縮身子後,小鳥依人的將臉埋進藍曦臣溫暖的胸膛內,感受著他一下又一下真實的心跳聲,輕輕閉上眼,像一個剛談戀愛的人那般,微微勾起嘴角,揚起一個滿足而幸福的微笑。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江澄微微的在藍曦臣平穩起伏的胸膛上抬起頭,盯著那人的臉又留戀的看了幾秒鐘後,在心裡下了決定。
不能永遠停留在這裡。是時候該回去了。
金凌需要他。蓮花塢需要他。
雲夢江氏需要他。他的蓮花塢,還在等他回家。
藍曦臣...也需要他。
正當江澄在心裡思忖著要何時離開雲深不知處時,他突然想起了還戴在手上的紫電。
對了,紫電...就讓紫電認主吧。
決定好了以後,江澄開始慎重的考慮起來,他該用怎樣的方式,讓藍曦臣可以自然而然的讓紫電認主?
想來想去,好像都沒一個適當的時機點後,他決定趁著藍曦臣還睡的死死的時候,偷偷讓紫電認藍曦臣為主。
打定了主意後,江澄小心的將藍曦臣緊緊攬住自己腰部的那隻手給輕輕提起,卻發現這個人的手臂怎麼好像比剛才還要沉重了許多。
就在江澄還在思考要怎麼拉開、扳開藍曦臣環住自己腰部的動作時,他被那有力的手臂給一把抱進了懷裡,並直接讓讓兩個人稍稍換了一個動作。
只見藍曦臣滿臉笑意,半趴在江澄的上方,那個眉眼根本不像是還在熟睡的人剛起床會有的惺忪睡眼,而是已經清醒過來的樣子,讓江澄在那一瞬間,臉蛋就立刻像被煮熟的蝦子那邊紅通通的望著他,說話甚至還緊張的結巴了起來。
“你、你什麼時後醒的...?”該不會,藍曦臣早醒了,只是在裝睡...?那剛剛他做的那些動作......。
“晚吟,今天好早起,怎麼不多睡一會?”藍曦臣說完,就直往江澄的臉蛋上又親了一口。
江澄又是驚恐,又是緊張的看著他親自己的動作,全身僵硬到不敢亂動,再度問了他一次,剛剛那些動作簡直讓他這輩子都不用見人了。
他堂堂一個三毒聖手,一早起床居然窩在愛人的胸膛裡撒驕,真是讓人難以想像...。
“...你到底、什麼時後醒的?”
藍曦臣一邊微微挪動自己的身體,一邊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說道“晚吟在用手指輕畫著我的臉,那個時候就醒了過來,晚吟剛起床的樣子,好可愛。”最後將自己的頭微微側躺在江澄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跳,並學著小孩子的撒嬌模樣,在上面微微蹭了起來。
聞言,江澄的臉蛋又紅的又比剛才更勝一籌,他簡直是羞的無地自容,直接惱羞成怒的立刻推著那顆黏在他身上,名叫藍曦臣橡皮糖的頭部,滿臉驚嚇的只說了一個字。
“你-----!”
“晚吟,時間還早,我們在睡一會,好不好?”藍曦臣的頭蹭完他的胸膛後,微微抬起頭,有些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這個藍曦臣,什麼時後學會對他撒驕了...?
江澄看他這樣,微微紅著臉歎了一口氣,停下了推藍曦臣的動作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們藍氏不都是卯時初刻就得起了嗎?還睡...等等你叔父看到你這樣不守規矩,他老人家都要氣死了。”
“晚吟,今天剛好是休憩日,卯正二刻在醒就行了,還有一點時間可以賴床一下。況且叔父那邊,我已經跟他說了。”藍曦臣看著江澄已經妥協了他的說法後,又將臉埋進江澄微微起伏的胸膛裡,呼吸著屬於江澄才有,那個淡淡迷人的蓮花香。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關鍵字,讓江澄剛剛差點就整個妥協藍曦臣的提議,準備要回去睡回籠覺時,卻被那個關鍵句子給嚇醒,讓他瞬間想睡的感覺都沒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澄再度驚恐的開口,“藍曦臣,你剛說什麼?”
“嗯?就跟叔父說了啊...。”藍曦臣還趴在那,這個軟綿綿的聲線,彷彿就在跟江澄說他藍曦臣等一下就要趴在他身上,直接睡著的樣子。
“藍曦臣,你他媽給我起來!你到底跟你叔父說了什麼?!”江澄再度開始強推著黏在他身上的藍曦臣,但卻阻止不了他人即將入睡的睡意。
藍曦臣用著軟呼呼的,就要睡著的聲線,對他說道“嗯...我就直接跟叔父說,晚吟這輩子都是我的了,我的道侶。誰都別想搶走我的晚吟...。”說完後又蹭了一下江澄,不理會他那還在推拒的手,一個微微使力,直接將人面向自己,並拉近懷裡好好地抱著。
“等等,你怎麼直接-----。”就在江澄還在掙扎的想說什麼時,被藍曦臣一個貼身的抱緊懷裏後,下半身直接碰到那人剛起床晨勃的巨棒又紅了臉蛋,下面的話直接被自己的害羞,給硬生生的截斷。
...算了,等一下起床再找他算這筆帳。他百般無奈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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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卯正四刻。
窗外的天空已經明亮了起來,沒有剛才那讓人想睡回籠覺的昏暗,但天空也沒有像平常晴天那般明朗。
是一個陰天,飄著小雨,微微起風的日子。
此刻的藍曦臣早已起床,並穿戴好一襲乾淨純白襯著一點藍卷雲紋的藍氏宗主服,但額間上卻少了一點東西。
他捧著自己的抹額來到妝奩台前,對著正坐在那編髮的江澄,有些猶豫的說道,“晚吟,我可以幫你束髮立冠嗎?...還有就是,等一下可以的話,想讓晚吟你幫我戴上抹額。”
儘管他們已經在寒室內相處了這麼多天,但藍曦臣從來沒有替江澄束過髮冠。
之前是不敢貿然詢問,現在雖然有把握對方可能、應該會答應,但要開口詢問這個問題,還是讓藍曦臣有些心慌意亂。
“嗯...。”江澄淡淡回應著,沒有睜開眼。直接半閉著眼回應著在他身後佇立的藍曦臣。
相對於藍曦臣的神清氣爽,江澄顯的有些想睡覺,昨晚太晚睡覺再加上他今天又太早醒來,後面藍曦臣抱著他抵著某個東西,害他根本無法睡回籠覺,就快要睡著的時候,藍氏的晨鐘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害的他不得不起床準備。
“...如果晚吟覺得這樣讓我幫你束髮立冠,還是太勉強的話,那還是算了,沒關係。”藍曦臣覺得江澄大概是不太願意,只是隨便的敷衍他後,有些失落的說道。
束髮立冠對於修仙之人來說,是極具重要的含義。通常只有父母或伴侶可以替自己束髮立冠。更不用說江澄頭上立的冠,那是屬於雲夢江氏宗主權利的象徵。
江澄睜開眼就看見銅鏡內的藍曦臣,一臉失落的樣子站在自己的身後,不由得揚起一股玩味的笑容。
他背對著藍曦臣,噗哧一笑,笑了出聲,並帶著揶揄的語氣,說道“...藍曦臣,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有點晚了嗎?昨天你把我吃乾抹盡的時候,都沒這麼慎重。”
“晚吟...你,真的願意讓我替你束髮立冠嗎?”藍曦臣原本不安失落的表情,沮喪的印在妝奩的銅鏡上,現在立刻轉為有些興奮、期待的表情望著他看。
“嗯,拿去。梳子給你。”隨後,他拿起妝奩上的梳子,在手上晃了晃,示意對方過來接他給的梳子。
“好。”藍曦臣滿心雀躍的回答道,臉上的笑容就像小孩子得到糖果般,那樣興高采烈。
就在藍曦臣的手接過梳子後,準備要開始觸碰到他的頭髮時,江澄卻阻止了他的動作,直說道“你等一下。”
“晚吟,怎麼了嗎?”
“你的手給我。”
藍曦臣有些不解的乖乖照做,伸出了另一隻手,伸到江澄的面前,隨後江澄在口中默念了一串他沒聽清的話語後,那個一直戴在江澄手上的紫晶戒指便化作一條細長的紫色電流並纏繞在藍曦臣的手上。
那些閃著紫色光芒的電流,雖然看起來有些恐怖駭人,但卻一點痛感都沒有,彷彿像是被一條溫溫熱熱的手巾給包裹住上他的手指,那般溫柔順著他而來。
江澄就這樣靜靜地等待幾秒鐘的時間後,等著那條紫色的電流完全消失在藍曦臣的手指上後,才緩緩放開了他,讓藍曦臣可以收回手,並看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纏著他。
“...紫電!?”一個精緻的紫晶戒指,就這麼直接的戴在藍曦臣的手指上。讓藍曦臣有些驚訝出聲。
“嗯,紫電現在已經認你主了,之後你也可以使用它。”江澄淡淡地一笑。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了,這個時機點剛剛好。
聞言,藍曦臣止不住自己激動的語氣,輕聲呼喚了他心上人的名子,“晚吟!”
江澄在銅鏡內,看著那個笑的跟傻子沒兩樣的藍曦臣,自己的臉頰又再次微微發燙了起來,他沒想到只是讓藍曦臣替自己束個髮、立個冠,居然還可以讓對方開心的笑意,都止不住自己端方雅正的樣子。
他用著有些羞澀的,語速極快的語氣,直接一口氣的朝藍曦臣開口說道“要束髮立冠就快點幫我弄,別拖拉。等等還要餵雪皮吃一下東西,我準備要回蓮花塢去了。”
“好,渙今天一定幫晚吟梳上最完美的髮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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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雨依舊如同兩個月前剛來的那般下著。一樣淡藍色的,一樣帶上令人憂鬱的味道。
江澄在雲深不知處的山門口與藍曦臣道別。他與剛來到這裡時的他已有所不同,一身穿戴整整齊齊的,束髮還有宗主冠還都是藍曦臣替他仔細的繫上的。
儼然就是一身世人所熟悉雲夢江氏宗主的模樣,只是手裡還多提著一個小竹籃。
江澄為自己捏了一個避水符後,小心翼翼的又將竹籃用布料緊緊的裹住,以免裝在竹籃裡的雪皮受到御劍所帶來的風雨侵襲。
以上的動作都做完了以後,他才對著藍曦臣輕聲說道“藍渙,我走了。”
藍曦臣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一臉微笑的目送他御劍而起。
他們彼此都知道心中的不捨與情思,那就足矣。
然而,就在江澄已踏上三毒升空,御劍離開之時,藍曦臣才有些不顧儀態的朝他大喊了起來“晚吟!!我...我之後可以去蓮花塢找你嗎?”
江澄沒有回頭,而是背對著他說道“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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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隔年元宵節,蓮花塢賞燈季。
“江澄,我和藍湛要住蓮花塢裡最高級的客房。”
“魏無羡,你真當這裡是你家了啊?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還敢要蓮花塢裡的高級客房來住?啊?”
“唉唷,舅舅別理他。他再囉嗦的話,你就叫雪皮還有仙子去找他。唔...真好吃...喂!藍思追,你往我嘴裡塞什麼東西,這麼好吃!”
“帶給阿凌嚐嚐,剛下好的元宵。”
“雪皮----!”
“汪!”
“啊啊啊,金凌,哪有你這樣的啊...藍湛救我啊啊啊啊!”
“晚吟,你別欺負魏公子了,來嚐嚐這個如何?”舀了一勺元宵送到嘴邊。
“唔...挺好吃的。藍曦臣,你搓湯圓的手藝不錯欸。”
“噗哈哈哈哈哈,魏前輩還是一個樣的怕狗!...大小姐、思追,等等一起去逛燈節,怎麼樣?”
“好啊,那我準備一下。”
“舅舅,那我們先出去啦!”
“要滾快滾。”
“仙子、雪皮,我們走!去賞燈!”
根據江主事的說法,魏無羡最後還是被安排進蓮花塢裡最高級的客房,金凌帶著雪皮仙子同藍氏小雙壁一同賞燈去了,而姑蘇藍氏的宗主則是和自家宗主一同來到了湖心亭賞月。
那美妙動人的簫聲,宛如陽春白雪、天籟之音,細細聽來,餘音迴盪在蓮花湖畔上,讓晚風吹起那對雙人幸福的序曲。
“藍曦臣。”
“晚吟,怎麼了?”
“我覺得...雪皮好像越看越像你。”
“咦...有嗎?”
“有。”
江晚吟,嘴硬一時爽,痛苦在心房。
心又太軟,不太容易快樂。
無論傷害人還是被傷害,都能在心裡病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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