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曦臣坐下休息沒多久後,卻突然想起江澄醒來後可能需要解酒的東西,便開始在廚房裡尋找蜂蜜,來調製一杯能解酒毒的蜂蜜水。
他不清楚江教授其他家人會何時返家,又擔心現在已是凌晨半夜,直接前往叔父家怕是會驚擾到他們後,便決定今晚暫時留在這裡,另一方面也可以多照顧江澄,以免對方等等醒來時,酒後鈍痛需要人照顧。
打定主意後,藍曦臣在吧台檯面上四處查看,果然看到一台咖啡機的旁邊擺著一罐蜂蜜及一整排收納整齊的茶包及咖啡包。
那些茶包及咖啡包都被仔細的分類在不同的小盒子裡依序排列放置,透明蓋子上方,還有一些像是小孩子作畫的圖樣貼在上面。
英式紅茶包分類的透明盒蓋子上,畫的是一個微笑的男人,旁邊還有一點花花草草點綴著。
花草茶分類的,畫的是一個微笑的女人帶著小小的護士帽。
而濾掛咖啡分類的蓋子上,畫的則是一個看起來凶巴巴的男人,帶著眼鏡並牽著一條小狗的圖樣。
這些逗趣的圖案,讓藍曦臣忍俊不禁,看到這個可愛的分類,就可以推斷哪一個是專屬於江澄的飲品。
而那罐蜂蜜的瓶身,也是被貼上一個小孩子作畫的圖樣,看來應該是那個叫做金凌的孩子,最喜歡的東西。
“抱歉了,小金凌。這邊哥哥先拿來借用一下你的蜂蜜。”藍曦臣小聲的說完後,才將蜂蜜罐子打開並從旁邊的杯架上取來一個橘黃色的馬克杯倒入後,加入開水攪拌。
蜂蜜水調製完成後,藍曦臣取下在冰箱上掛著的便條貼一張及在一旁的筆,用著溫文儒雅的字跡將自己想提醒的話都寫在上面,最後才押上自己的名子,冰進了冰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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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差還沒到調整回想睡的時間,讓藍曦臣忙完後,才在客廳裡安靜的待著,等待明日一早回叔父家去。 
夜晚寧靜的彷彿全世界都已陷入沉睡,只有他一個人獨自站在客廳旁延伸到二樓的巨型落地窗下。
位於最高樓層的這一戶,沒有其他的建築物擋著,窗外視野明朗開闊。
藍曦臣微微抬頭凝望著窗外已經停雨,現在已雨過天晴、繁星點點窗外夜景,並透過點點水珠的玻璃窗外,賞著浩瀚無邊的銀河星空和皎潔明月。
客廳內沒有開燈,只有迷離的月光映照著他有些煩悶、放飛思緒的面容上,將所有的千愁萬絲都揉入自己的目光中,望的出神。
江澄身上的刺青,藍曦臣在幫對方洗澡及更衣時,非常清楚的看到那些刺青。
那是來掩蓋原本橫在胸口處的傷疤,且不只有胸口處有,手臂、後頸、後背均有不大不小的刺青,而那些刺青全都是用來遮掩那些傷疤所留下的痕跡和證據。
藍曦臣回想起堂姐昨天在店裡所說的那些話,他才明白他所喜歡上的這個人之前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之前自己單純認知是出於情傷之類的事情,卻沒想到這些傷害遠超乎他的想像。
為什麼會受到這些傷害?
這些傷害最後又是如何變成這個人心裡最脆弱的枷鎖?
這些傷疤是他受到的傷害...還是他自己弄上去的呢?
如果是那些傷疤,是害他的人所傷...他難以原諒,卻無能為力。畢竟自己現在才認識他。
如果阿澄自己弄的...?
藍曦臣不敢再多想了,一串的問題卡在心裡卻無法得知答案,讓此刻的他,有些心煩意躁。
除了胸口處的刺青是一片銀河星體圖外,其餘遍佈的刺青全都是紫蓮花,儘管銀河星體圖和紫蓮花並不怎麼相配,但不能否認的是,這些刺青在江澄身上就是美的像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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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在一陣酒後頭部鈍痛的情況下,清醒了過來。
艱難的睜開雙眼,用著模糊的視線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後,無力的抬起手,用著指腹輕微的力量推著自己的太陽穴,希望能減輕這些酒醉後所帶來的不適。
...我是什麼時後回來的?
...魏無線?不,那個白癡才沒這種能耐,有辦法送我回來。
...我自己回來的...嗎?...暄姐和魏嬰?
呃...頭超痛。都是那個魏無線害的,沒事灌了我這麼多酒,改天找他算帳去...。
隨後,江澄緩緩的坐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床和身上的睡衣,帶著滿腦子疑惑和抱怨,有些渾渾噩噩的下了床,走向自己的書桌方向,並尋找著自己的公事包,想翻出自己的水瓶來喝水,好緩解自己酒後暈眩的狀況。
拿出手機和水瓶後,一手解鎖了手機屏幕瞇著眼瞧了一下目前的時間後,又搖了搖自己隨身瓶,卻發現瓶子內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沒,讓他只能哀怨的步出房門下樓走向客廳取水去。
時間凌晨05點2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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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自己的水瓶,他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卻發現一樓的客廳雖然沒有開著明亮的大燈,但沙發旁暖黃色的閱讀小燈卻是亮著的。
江澄以為是自家姐姐已經起床,在客廳內閱讀著書的身影,正想嘗試性的喊她一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乾啞到說不出話來,只好拖著緩慢沉重的腳步走下去。
他先是繞過了沙發,直接來到開放式廚房前,裝好水後才走到那人坐的沙發對面坐下。
剛坐下抬眼仔細看身前的人,卻讓江澄差點沒把手上的水瓶給嚇到掉落,幸好水瓶上的環帶是圈在手上的才沒真的掉到地板上。
“你......!”他驚訝的只吐出了一個字,而後面的話,卻被乾啞的喉嚨狀態給限制了他想說的話語。
腦袋瞬間清醒,連酒後暈眩及鈍痛感都被他全部拋棄忽略,只剩下滿滿的震驚和一連串爆炸似的訊息量,灌進他的腦袋裡。
...藍、藍曦臣!!??
他怎麼會在這裡!?...藍曦臣送我回來的!?
不...不可能...應該是魏嬰,等等...。
不..可能和暄姐一起...不,不對!呃...。
不會...就是魏無線和這個藍曦臣送我回來的吧...。
...還有,魏無線人呢?
那...我這身衣服...睡衣,洗澡換衣服!!!?
蛤!?!?!?
江澄驚訝的連水都忘記喝,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全身上下的睡衣,確認自己的確是穿著自己的睡衣後,有些絕望的曲起自己的雙腿,蜷縮在藍曦臣對面的沙發上,抬起手蓋在自己的眼前,用著指縫間的空隙,瞄了瞄藍曦臣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書,卻已是熟睡的樣子。
江澄完全想不起來他是怎麼會來的,也不知道自己人是如何被清潔身體後,換上這一件睡衣的,他只能大概推斷是魏嬰和藍曦臣一起協助替他更換的,但江澄並不想讓自己的學生知道自己有滿身刺青的這件事,因為那些都是不堪回首的過往,並不想輕易讓旁人觸碰的秘密。
看到了...他肯定看到了。
...完了。
以後要怎麼面對這個學生...?
等等...洗澡,魏無線不可能幫我...呃。
等等等等等一下...該不會!!??
江澄在一連串的自我對話問答後,突然從腦海中挖出酒醉後的記憶,好像有那麼一段話...
『...我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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